并没有想过,回去时会是这样的心境。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必须道歉呢。 “姐姐……” “嗯?” “对不起……” 纱夜的脚步突然停住,侧过头直直地望向她。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,她的眼神中,带着一点动摇。 “为什么道歉……” “这个……因为是我没有吃抑制剂,才又……” “那不是你的错。” “但是姐姐又被逼着和我……” “没有什么被逼着,毕竟你和我是……” 纱夜的语气像是在克制什么一样,淡淡的。但到了最后一句时,却在说到一半时突然停下。 她站定了,久久没有说话。像因为想到什么而呆住一样。 然后,重新侧过了脸,发出了叹息一般的微小声音。 “不……非要说的话…………这是我的错……” 没再继续说下去。 纱夜的表情带着不想再讨论此事的寒意,日菜也抿紧了嘴唇,没有反驳什么。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家走。 夜晚的星光洒下,映衬着身旁的人的轮廓都像泛着微光。 十分美丽。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比来时,彼此的距离并没有改变。 日菜却总觉得,纱夜的侧脸,像是有些寂寞。 这天后,两人都没再谈过这件事。 一切都像回到了平日。 而几周后,对于她之前解除番的提议,纱夜终于给出了同意的答复。 [newpage] 05 孩童时期,父母曾送给日菜和我一套精装的童话书。 翻开后的第一篇,是一个奇怪的故事。 故事的主人公,在开头就拥有一块很大的黄金。但他走啊走啊,总是把手上拥有的东西,与他人依次交换成了价值更低的物品。从黄金,到马匹、牛、猪、鹅……到了最后,两手空空。 故事结束于他两手空空地回到家。 这个结局,对于幼时的我来说过于奇怪。标题中的“幸运”,更是让人难以理解。 这个人幸运在哪里呢? 那时,我对日菜念出这个故事,一度以为她一定也会拥有相同的疑问。 可当我忐忑地将故事讲完,等待着她的发问时,日菜只是安静地看着我,然后笑着催促下一篇,什么也没有提问。 我不明白日菜是如何解读这个故事的,还是根本没有去在意。 只是到了现在,虽然我依然没有能理解它,却或多或少地明白了一点那个主人公的想法。 人总会误判自己的心意,在拥有珍贵的事物时,往往忽视了它的重要。 而我……弄丢了我最珍贵的人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日菜从午后的昏睡中醒来,意识到自己维持着抱住吉他的姿势在地板上睡着了,才缓缓直起身。 视野内的房间,不是平日熟悉的家中摆设,而是典型的旅馆样式装潢。 晃了晃仍然不太清醒的头脑,前一刻梦境中的画面终于慢慢褪去。 对了,现在是在拍摄的工作中。 新年过后,事务所这边的工作就接连不断。此刻是一月中旬,正是在附近的郊县忙碌工作的间歇。 从太过寒冷的户外拍摄完,回到室内休息,本来只是想弹弹吉他,居然就那么睡着了。 右侧的挂钟,距离回来已经过了两小时。没有人来敲门,估计今天的所有拍摄都已经结束。 日菜放下手机,换了个坐姿,让背部靠着身后的墙壁。 木质的地板因为有地暖的关系,坐在上面并不会感到寒冷。她没有起身,只是仰起了头。 眼前,是被户外的皑皑白雪映的分外明亮的落地窗,往外看去,与家附近充满烟火气息的街道不同,绵延的冬季森林带着一种萧瑟感。 “景区这个季节还真是人少呢……” 没有人回答,房间内空空落落。 是啊,毕竟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房间嘛。 “要是等下还有有趣的事情发生就好了~” 继续自言自语着,她调整了一下怀中吉他的位置,然后轻轻划下了手上的拨片。 没有接入效果器的电吉他发出了琴弦本身振动的音色,声音在屋内由近及远地散去,比往日多了几分寂寥。 距离纱夜同意她解除番,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。 与预想中的,父母迅速同意后两人到医院立刻消去标记不同。直到此刻,她和纱夜还维持着算是番又不算是的关系。 说算是,是因为两人登记在系统中的信息已经在提交申请后被重新归类;说不算,则是因为到了至今,医院那边都没有给出同意安排手术的决定。 理由本身倒是具有充足的说服力:她们是初次分化没多久就意外成番的,此时也依然未成年。如果猛然从适应彼此信息素多年的状态分开,Omega那方的身体一定会无法承受。 因此,无论出于手术安全也罢,出于对外界适应也罢,先服用特殊的阻隔剂,制造与消除标记相似的效果,直到适应后再进行手术,这才是更加稳妥的方案。 一周前,她与纱夜一起去往医院时,医生就是这样说的。 对医生的解释,纱夜没有更多异议。 但对于日菜来说,考虑到这个“适应期”并不知道要花多久,在这之间或许就会发生别的什么事让姐姐为难,她本还想催促再提前些。 理由都想好了,“查到有其他相似条件的人直接手术”“自己的工作没那么多等待时间”……每个都是合适又有道理的说法。 只是…… 日菜停下了拨弄琴弦的动作。 一旦回忆起那时,纱夜突然由沉默开口的制止,她就感到某种异样感浮上了心头。 那时,纱夜是以“身体相关的事还是听医生的”这样不咸不淡的话来打断她的。 话语本身没有任何问题。只是,如果没有看错的话,在讲出话前,纱夜的眉头就蹙起了半天。 不同于平常表示不满时的样子,紧绷着却克制的表情,让她回忆起心脏就有些揪起。 纱夜生气了,这很明显。 但让她感到异样的,是纱夜的表情中,另一种掩盖着什么不想让她看出的神色。 日菜抬起右手,以拨片在空气中描摹起了纱夜的脸。 凛然的表情,高高挑起的眉尾,抿紧的嘴唇。 即使只是在回忆中浮起,也会让人心动不已的脸。 以回忆中的画面相比对的话,那时的姐姐,确实并没有语气所显露的那么平静。 所以,试图掩盖的是什么呢? 并不是生气本身,毕竟生气的理由,日菜不是丝毫没有察觉。 即使只是从姐妹的角度,纱夜确实真心实意地在意着她。 加上,医生那天还反复强调了Omega在消去标记过程中可能有的危险,姐姐会因为她要求提前而生气,倒是十分好理解。 虽然医生说的没什么重要的嘛。 日菜一边暗自腹诽,一边在脑内快速地过了一遍医生说过的话。 不外乎是一些叮嘱两人的注意点,特别是嘱咐身为Omega的她需要更加重视消除标记后的副作用,以及阻隔剂吃下后其他Alpha会再次察觉到她的信息素之类的……这些早在网络上查询时就知道的事。 记得在医院时,听到最后,她都快打起了哈欠。 倒是纱夜,明明应该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信息,仍然仔细地把医生说过的话抄了许多在备忘录上。 姐姐一直都那么认真。 把吉他放下,日菜向后仰着脑袋,直到和墙壁相触。 明白纱夜的反应是在担心她,让她无法自抑地感到开心。 可是纱夜那时到底在掩盖些什么,她却无法想明白。是害羞不想让她注意到关心吗? 纱夜一向脸皮薄,两人和好后,大多数时候,她总会以“做事的合理性”掩饰住自己的关切。 但,总觉得和那有什么不同。 那些不同,似乎都是在她提出解除番后开始增多的,难以说明到底是错觉,还是真的存在什么变化。 毕竟对于Alpha来说,解除番与否在身体上的影响都十分轻微,应该不会构成让纱夜反应异常的因素。 总不能是,姐姐并不愿意解除吧? 不,在想什么。 姐姐才不可能不愿意,她本来就对意外结成番抱有抵触,迟疑的那些时间,仅仅是出于责任感担心自己而已。 “好了……不用考虑那么多。” 如果姐姐真的是想要待在她身边,过去就不可能表现的如此痛苦。 一些都和规划好的一样,虽然会搁置一段时间,但只要手术后,纱夜和她都会走回原本各自会走的道路。 纱夜不需要再因为责任被束缚在她身边,不再需要扮演这样出于责任感而延续的、虚假的“番”。 只要将原本的错误消去,两人被扭曲的关系,就一定会回到姐姐希望的那样。 姐姐,一定会比现在幸福。 只是,为什么呢? 前几天在医院的时候,纱夜一直保持和她一步之远的位置,仿佛还在两人存在心结的过去时那样,几乎不会靠近。 只有偶尔的关切,才能让她确认纱夜并不是在生她的气。 姐姐不太开心,应该不是错觉。 但是,除了担心她的身体,除了生气她不在意自身外,还有别的什么理由吗? 日菜并没有来得及想明白,也没有能向纱夜问明。 因为从医院检查出来的第二天,她就接到了事务所工作的安排。 然后,来到距离东京半天车程的这个森林公园。 直至现在。 “这边……真是,好无聊啊。” 拍摄本身只有三天的计划,却因为气候的变化,延长了到了距离结束日又过了两天的现在,还依旧没有完成。 天气还在变得越来越冷,前一天又下了雪,导致外景拍摄更加缓慢。 早已习惯事务所的安排上出现各种问题,虽然进展如此不靠谱,日菜还是有闲心在闲暇时弹弹吉他,或者在手机上和Paspale的其他几位队友讲讲这边有趣的东西。 可纱夜那边,就像医院时相处的延续一样,她们好几天都没怎么交谈了。 并不是没有通信,一天一次地,纱夜会发讯息叮嘱她按时吃药。 甚至前一天,她的手机因为急剧降低的温度耗电过快而没能开机时,在回到房间充上电后,第一时间就接到了纱夜的电话。 可除了接通的瞬间,纱夜的语气流露出了一丝焦急,在她开口后,纱夜却只讲了与发简讯时差不多的叮嘱后,就说了再见挂下了电话。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? 从医院出来起,纱夜就时而不时地,表现地像是在躲避她。 不,似乎是从一个月前天文社活动的那晚后,就有了这样的端倪。 只是最初还没这么明显。与过去那种抵触感不同,却让她分外无法想明白。 并不是在生她的气,也不是焦躁的情绪……那是什么呢? 很想问清楚,但待在一起的时候尚且没有机会,隔着距离,就更加难以组织措辞了。 所以她也只能如同往日那样,单方面地将自己觉得有趣的东西,发给纱夜。 就像现在。 她拿起手机,输入文字。 “雪地里拍到的动物脚印~姐姐看像什么动物的?” 图片和提问的语句一起发了过去,不意外并没有得到回复。 没有觉得沮丧,不如说没有回复才是她预料中的事。 日菜等了一会,放下了手机,再次抱起一旁的吉他,弹奏了起来。 即兴的旋律响起,并不是炫技的速弹,而是带着欢快感的演奏。可在又一阵弹奏后,日菜还是感到在自己左手的速度明显变得吃力。 Omega的身体还真是不便利。 在开始服用阻隔剂后的这几天,她身体的状况一直是这样怪怪的。 拿到药的最初,她就扫了一遍上面写的可能有的副作用,却没想到,那些副作用几乎在自己身上全出现了。 嗜睡、乏力,以往轻轻松松能做到的事情,现在总有种疲惫感。 但这些并不是最严重的。 最为让她觉得无奈的,是她变得对信息素格外敏感起来。 以往因为纱夜的标记,她所能感知到的仅仅只有纱夜的信息素。 此刻在阻隔剂的影响下,所有空气中的信息素都让她产生领地被冒犯的危机感,整个人内心的警觉就如同随时随地在炸毛的猫咪一样。 这种状况不分对方是Alpha还是Omega,仅仅是普通地靠近,也会让她不适。 虽然表面上,只是工作时看起来比以往更加随心所欲地跑来跑去了。 身体不舒服的感觉又开始了,可等下又要到晚餐的时间。 不同于户外,会是在密闭的室内餐厅,不舒服的感觉会加倍。 如果不是被纱夜经常叮嘱不要让工作人员为难,日菜简直想要耍赖让人直接把饭送到屋内。 不过,算了。 站起身,走出房间。 其他人也在陆陆续续地往餐厅的方向走着。 演艺界里Alpha和Omega的数量原比平均比例高,所以一路上,日菜走的格外艰难。 Paspale的其他人都在忙于其他工作,这些天,她与一同拍摄的身为Beta的新人后辈相处更多。 除开Beta没有任何信息素,待在一起的不适感小很多的原因外,对方做事一板一眼的样子偶尔会让她想到纱夜,总感到亲近了许多。 不过,今天她回去休息前,对方仍然还在工作,估计现在是直接从外面去到餐厅了吧。 这样想着,果然一路都没有遇到对方。 餐厅的位置与他们住宿的地方仅隔了一条回廊,里面开着空调,和房间中一样温暖。因而日菜只是在室内服外披了件薄外套。 过去的路上,从两侧的窗崚中能看到外面的景色。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。 日菜一面欣赏着雪景,一面往前走,不多时就来到了餐厅。 餐厅是与旅馆主体同色的黑色建筑。 踏入的瞬间,或许是错觉,她总感到,从四周让她感到焦躁的信息素中,极为轻微地混杂着一丝熟悉又能抚平她的焦躁的气息。 姐姐? 不,怎么可能。 又不是在家附近,姐姐怎么可能突然没事出现在这里。 摇了摇头,对自己一瞬的胡思乱想低笑了一声,日菜继续往最近几天常坐的位置走去。 不出意外,那位后辈已经坐在那里了。 “拍摄辛苦了。” 彼此习惯性的招呼后,日菜坐在了桌子对面。 餐桌的中间放了一份纸袋包装的物品,很是眼熟。 本来没有在意,日菜扫视了一眼,却意识到了熟悉的感觉是为何。 这是之前去医院时,发放的药品相同的纸袋。 一下猛地站起身,没等她急切地问出声,那位后辈倒是老实地先开口了。 “日菜前辈,这个是之前拍摄完在门口时,一个和你……” 后面的话日菜没能听完。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,她已经穿着酒店的拖鞋往门外跑去。 直直地向前跑,出门,然后左转。 酒店门口的步行道因为下雪打湿,而变得相当难走,如果不是良好的平衡能力,她几乎要滑倒。 可是她来不急在意这些,如果刚刚送来东西的是纱夜的话…… 脑袋根本想不明白自己为何急切地想要追上去,身体却自主行动着。 明明知道,应该赶不上了…… 每日回市区的车,除了五点左右的这趟,就剩晚上七点的。如果姐姐是送了东西就走,此刻应该已经坐上车离开了。 但还是…… 日菜赶到车站时,路面车辙的痕迹都已经覆盖上了新下的薄薄的雪。 木制的候车小屋内空无一人。 原本一直绷紧了追赶的身躯瞬间变得疲惫,她放慢了脚步,走进了候车室。 嗅不到纱夜信息素的味道,大概她比自己预想的离开的还早,后辈说的“之前拍摄完”,自己竟然问都没问就理解成了刚刚。 候车室内取暖的设备没有开,因为奔跑而不觉得寒冷的身体,此刻也终于感到了寒冷。 酒店的拖鞋在趟过雪地时沾湿了,此刻更是分外冰。 算了,反正……拍摄完回家就能见到姐姐了。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嘛。 日菜从有些怅然的情绪缓过来,准备回身离开。 然而就在这时,她的鼻尖捕捉到了一丝熟悉又让她感到安心的气息。 没等她来的及转身,瞬息后,焦急的喊声自背后遥远的地方传来。 “日菜!” 不可置信地转过身,候车室外,隔着雪地,她看到纱夜正快步向这边跑来。 她神色焦急又带着一丝怒气,好看的眉毛紧紧揪着。 日菜反应不过来,只是呆站在那里,看着纱夜越来越近。 “日菜!你怎么穿这么少在这里……” 终于跑近了,纱夜气喘吁吁的,责问的话,却在看到她只是呆愣着时,语末变得缓和。 “姐姐才是……不是该已经坐上车走了吗……” 日菜的语气,不自觉带上了自己无法说明的不满。 而纱夜试图给她围上自己解下的围巾的动作,也因此一顿。 “……你是来找我的?” “当然了!姐姐为什么送东西过来了也不见我…” “我怕耽误到你工作……” 小声的辩解并不具备说服力,尤其是说话的人目光还在左右徘徊。 但是纱夜不愿意说的话,她并不想追问。 只是见到就觉得满足了,只是看到就感到开心。 看着纱夜绑她系上围巾,日菜只是觉得,就这样陪着她等待回去的车,也不错吧。 然而,纱夜在仔细帮她绑好后,却出乎她意料的,转身向她蹲下了身。 “好了,上来。” “……诶?” 这是? “背你回去。真是的……总不可能看你穿着这种拖鞋再从那么厚的雪地里走回去吧,这么冷的天出来你也不换鞋……” 纱夜朝向她的后背很温暖,如果拒绝,反而显得奇怪。 所以犹豫了一下,日菜还是趴了上去。 与记忆中一样纤细的肩胛,趴上去却非常稳。 隔着厚厚的大衣,还能感受到纱夜因为之前的奔跑,还未平复的呼吸。 “抓紧了……” 身体晃动了一下,然后直起了身。 从后面搂住纱夜的肩膀,随着走动轻微晃动的感觉,总觉得让人有些怀念。 说起来,小时候生病时,姐姐也是这样慌张地背着她去找父母的。 所以只是这么被背着,就感到无比安心。 “对了……姐姐刚刚是去哪里了?五点那趟车后下一趟还要两个小时呢。” “诶,是吗……” 纱夜的语气有些惊讶,看来是真的忘记了注意车次。 这对平常的她来说,还真是有点少见。 然而纱夜除了那句外,也并没有再回答什么,只是专注着走路。 日菜也只好趴在她的肩头,盯着脚下即将踏下的雪地。 旅馆距离车站,步行大约是十分钟,却因为纱夜背着她走不快的缘故,走了快一倍的时间。 再次看到远处黑色的外墙时,日菜还在想着,或许马上就要被放下来了。 总觉得……有点舍不得。 然而,纱夜却突然停下了脚步。 “姐姐?” “……你那个后辈……” “嗯?她?” 突然提到不相干的人,日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只是愣愣地回问了一声。 然而,纱夜只是等了一会,又再次走了起来。 “不,没什么。……你不是问我去哪里?刚刚没有等车时,我是去看了雪地里的足迹。” “啊,我拍给姐姐的那张吗?” 雪还是在不断下着,地面不断被堆积上越来越高的白色。 纱夜点点头,然后轻声地,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着。 “拜托你的同事帮忙带药给你后,我想要找到你拍照的地方,所以走了很久……可是没有找到。” 踩下新雪的咯吱声,显得两人走过的地方无比寂静。 “本来觉得肯定找不到了,想要直接回去了,结果就在车站看到你了。” 纱夜近在面前的声音,不知为何带着一丝赧然,让日菜呼吸忍不住停下。 “我还以为……那是幻觉。” “……嗯,我也还以为看到的姐姐是幻觉。” 不明白纱夜的语气,只是在说完这段话后,她再次低下了头,回到了认真看路的状态。 日菜收紧了手臂,鼻息中淡薄却又熟悉的气息让她感到晕沉沉的安心感。 都没有再说话。 之前医院时的那些隔阂,虽然没有能够问清,但此刻的纱夜这样和她交谈着,大概已经过去了吧。 不知道是因为安心,还是出于阻隔剂的副作用。 日菜趴在纱夜的肩头,就那样在她的背上睡着了。 [uploadedimage:5646104] [newpage] 06 背着日菜回到旅馆时,纱夜才注意到,不知何时日菜已经在她的背上沉沉睡去。 呼在颈侧的气息柔软而轻微,并不十分灼热,却让人感到心乱。 会在这样短的路途中就睡着,是因为太过寒冷,还是因为抑制剂的副作用,她并不知道。只是,内心原本就因为日菜追着她出来而产生的那份歉意,更加深了。 雪下得越来越大。 进到旅馆,室内与室外差异极大的热空气扑面而来,让纱夜在雪地走久了而变得僵硬的身体瞬间松软脱力。 她努力站稳,平衡了一下身体。没等确认背上的日菜是否醒来,下一瞬,好几个焦急的身影围了上来。 “啊……小日菜总算回来了,突然这么跑出去吓死我们了。” “是啊,跑的也太快了,追也追不上……” “诶,你是小日菜的姐姐……吗?” 面对带着关切神色的staff们,纱夜慌忙点头致歉。脑内组织了一下措辞,她才把日菜跑出来找自己的经过简单说明。 “……抱歉让大家担心了,都是因为我擅自过来这边,没有打招呼……” “没关系啦,小日菜天天说到姐姐的事。连着几天拍摄她都说无聊,你能过来她应该很开心吧。” “对呀,大家只是吓了一跳而已,没事的。” 或许是因为日菜经常做出出乎意料的事,staff们并没有怎么责备她。 纱夜松了口气,准备叫醒日菜。而这时,站在后面的一人靠近了一点,向她这边伸出了手。 “辛苦您了,日菜前辈是睡着了吗?您还要赶车回去的话,接下来就交给我来照应吧。” 站出来的,是白天时她就有些在意的人。没记错的话,对方是在杂志上也见到过的,日菜同事务所的后辈。 下午纱夜来到这边时,拜托人帮忙转交日菜药剂,就注意到对方身上沾染到的日菜的信息素,比其他staff更重一点。 是因为她比其他人更多贴近日菜吗? “……嗯,那就麻烦你了,不过车还有一阵才来,我先把日菜送到房间内再走吧。” 努力摆出感谢的表情,纱夜尽量让自己不去往下深思。 但胸口很闷,仅仅是说完前面的话,就让她感到身体变得比在雪地中还要沉重。 好在其他人并没有察觉。 staff们纷纷安心地散开,那位后辈也笑着冲她点点头,然后快步走在了前方,替她指路前往日菜房间的方向。 走过去并不远。跟着前面的人刻意放慢的步伐,上了电梯,在右拐后的走廊尽头,对方停了下来。 纱夜走上前,确认了从日菜外套口袋中拿出的房卡与眼前的房号一致,然后刷过卡,扭开了房门。 房间内的灯没有关,一眼可以看出,与酒店和式的外观不同,房间内的装潢是简洁明快的现代样式。正对着门方向的尽头墙壁,有1/2都是巨大落地窗。透过玻璃可以看到,窗外的雪仍然没有停下来。 走进去,转身向那位后辈道谢,约好了走前替换她过来,纱夜才关了上门。 背上的日菜始终没有要醒来的样子,纱夜只好越过乱糟糟摆放的行李箱和吉他,走到床边,将日菜轻轻放下。 身后的重量卸下,她终于松了口气。但只休歇了一瞬,她不等呼吸平缓下来,又立刻站起身,面向日菜。 她迅速检查了一下日菜的身体状况,好在脸色并没有很差,看起来至今没醒多半只是因为阻隔剂的副作用。 但令人担心的是,日菜身上除了明显是室内服的长袖长裤外,只另外罩了一件防风的薄外套。裤脚一直到膝盖都被趟过的积雪打湿了,不换掉的话绝对会生病的。 真是的,这么看来穿的真的太少了,早知道刚刚就应该连外套都脱给她。 纱夜一边暗自懊恼,一边俯下身。小心地解下之前自己给日菜缠上的围巾,又将那件薄外套从日菜身上褪下。 做完这些,她小声喊了几次日菜,仍然没有得到回应,只好自己去日菜的行李箱中翻出了她替换的睡衣。 “日菜,因为你的衣服打湿了,必须换掉……” 明明知道对方没有醒着,纱夜却仍是开口低声解释了一下。 日菜的呼吸仍然平稳,什么反应也没有,纱夜却感到紧张到手都快要颤抖。丝毫没有因为说出行为的合理性,而变得冷静一点。 是因为一个月前那次错误而带来的罪恶感吗? 仅仅是解开日菜衬衣的扣子,就让她感到脸颊发烫。而目光扫到胸前光洁的肌肤时,意识到自己留在上面的痕迹已经消去,她的呼吸却还是停了一瞬。 太差劲了。 内心唾弃着自己不纯的心思,纱夜尽量看着别处,迅速地将日菜的衬衣换掉,又套上了新的。 指尖时而不小心碰到那温热的身躯,她都如同触碰到火炭一样,猛地收回。 整个过程煎熬至极,如果不是换其他人来做这件事会让她更加无法冷静的话,她可能已经借口要赶车落荒而逃了。 距离下一班车还有一个多小时。 纱夜花了不少时间替日菜换下衣裤后,注意到她的脸颊终于渐渐变得红润,总算安心了不少。 将换下的衣服放进衣篓,调整了一下日菜在床上的姿势,让她躺的更舒服,纱夜又用毛毯垫在日菜的双脚下。 之前换上新的睡裤时,就注意到日菜赤裸的足尖分外冰冷,实在让人担心。因为这种天气里,穿着拖鞋在雪地中跑过,回到屋内半天了还没有和缓,是轻微冻伤的前兆。 确认了一下日菜仍然没有醒,纱夜在床边坐下来,回忆着处理冻伤的步骤,将日菜的脚搭在自己的腿上。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免翻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日菜的脚踝十分纤细,用手就能直接圈住。肌肤比起平日的白皙,显得有些苍白,果然是之前太冷了血液没有流通。